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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.默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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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信息素啊，不是很甜吗？”初甜摸摸自己的后颈，眼神充满迷茫。

席瑾皱眉望他：“手术之后信息素变了，你不是知道吗？”

初甜点点头：“是知道。”是的，他知道，知道自己所换器官的主人是咖啡香的信息素，他也的确可以感受到若隐若现的咖啡味道，医生说这种现象是有的，但信息素分泌来自于腺体，而非血液，等到身体代谢到一定程度，咖啡味道大约就没有了。

他并不知道自己没有那么甜了。他对自己的变化感知能力有些弱，就像当初被席瑾标记后，席瑾说他浓郁了许多，他也只知道自己浓了一点。那个时候他要靠自己做出来的甜品腻不腻来体会变化，但他的家里早就没有做甜品的材料了。

如果席瑾不说，他是没办法知道自己不甜了的。

“所以，不甜了吗？”初甜眨眨眼，拿起刚脱下的衣服凑近鼻尖嗅了嗅，此时他正裸着上身，动手术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疤痕，明晃晃地落到席瑾眼睛里。

席瑾哑然，当他屡次嫌弃的信息素从他的身体里抽离之后，他便一直持续在痛苦的状态里，他在私下和医生反应过，医生说因为换器官对初甜的信息素有短暂影响是正常现象，但没有遇到过alpha 如此痛苦的情况。

也就是说，咖啡味道有消散的那一天，但已经淡去的那抹甜香或许不会再回来了。

所以席瑾面对初甜的询问，如实说：“是不甜了。”

初甜顿时明白过来，难怪他这些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，难怪席瑾不嫌弃他，还给他吃蛋糕，对他这样好，如今想来，一切就都说得通了。

他不甜了。

可如果他身体恢复正常，他又该甜了，甜得恶心人，到时候怎么办呢？让他短暂的沉浸爱河里，满心欢喜，然后又和以前一样，让他满心绝望吗？他怕了，他不想再来一次，不想再被赶出家门，昏倒在外面，却连一个电话都打不通了。他不想问席瑾如果他又甜了该怎么办，席瑾现在喜欢他，自然也会说些漂亮话，就像恋爱的时候席瑾说会尊重他，可结婚以后就变了。

他一下子就醒了，其实他早该醒了，不过是被席瑾的表现所蒙蔽，现在他很明白，明白眼前的爱意是一个假象、一个陷阱。

他要离开，但不是现在，他要做一个计划才行。他把衣服穿好，和席瑾说他要去洗在医院穿过的脏衣服了。

席瑾却并未让他如愿，探身一把把他搂了回来，“一会儿我来洗，你再陪我待会吧。”

初甜梗着脖子被席瑾抱回了床中央，他的后颈裸露在席瑾面前，没有了往日的浓郁，正散发着咖啡味道。他的心痛极了，不知道是术后还没有恢复好，还是因为席瑾这份短暂的爱意。他躺在席瑾的怀里，默默无声，如果搁在以前，他会跳起来和席瑾大吵一架，争论一个结果，他原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考虑、有气就说出来的性子，但他吃过苦头，也长了记性，他不会再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。